《寓言》――讲述王菲本人的恋情故事（转）

黄佑江1

<<寓言>>――讲述王菲自己的爱情故事（转）   
作者：迦腻色迦   
天边   
《寒武纪》终场等于一派凝重的弦乐，在几点苍白的电声装点之下，显得空阔浩淼，王菲的声音也冷冽到不着涓滴的世间烟火。46亿年前的“寒武纪”，正象征着心中本无情的懵懂状况，这时的王菲甚至不晓得世间还有所谓的“爱”。故事于是从玻璃鞋开端，纯然安静得恍如童话，王菲近乎美声的唱法也无形无色如水面上氤氲围绕的腾腾烟雾，温顺而大气。张亚东的编曲力求表现原始状态的虚无感，而终局对开篇的重复又如冥冥注定的循环，正是林夕引自曹沾的“镜花水月”。王菲出奇的清泠沉静则把从头至尾的虚空推向了极至，那不是对你我的领导，而是一种弥散开来、不留形迹，又无处不在、森罗万象的统治。   
　　   
　　《新居客》就完全不同了。在喧嚣嘈杂的人声鼎沸之中，门铃震颤着响起，电声里隐隐的水滴，正是王菲曾经沉寂的一池止水般的心坎开始涌起波涛的预兆，因为房客来了，或说是爱情来临。于是“我说你好，你说打搅”，不仅配乐的躁动不安象征着情愫的暗涌，王菲的声音也异样地苍白无力，本来爱情眼前的她是如斯懦弱无措。林夕便随行就市，把当年《急躁》里的“一切都好，只缺烦恼”稍作加工后，借来重行诠释此刻的心情。然而说是“不缺懊恼”，张亚东那裹尽了炽热的意淫个别的编曲，仍是把这谣言推翻到底，要不王菲高飘入云的假声怎么会虚浮得如呻如吟？不是杞人忧天，是王菲太爱那个叫窦唯的房客。   
　　   
　　然而《香奈儿》一呈现，一切就都变了。香奈儿是法语里的情人、第三者，是参与王菲跟窦唯之间的另一个，因而她的姿势比起《新居客》里那个被动抵御着爱情却终极束手就擒的王菲，要嚣张肆意得多。其最初的登场就是一抹平易近人的电声，接着侵犯性的柔柔的鼓点恰似走马观花，跳跃地夸耀着贯串始终。《香》的编曲极尽华丽蛊惑之能，正是第三者逍遥淫乱地展现其无所不能的穷奢极欲。在这铺天盖地的腐烂脂粉里，王菲的声音也细微悠扬如莺纠燕缠、香风枕畔，阴柔妖艳地舞出一片第三者一直索取不断渴求的纵欲情态。尽管她下流地情愿作模特儿的外套，但只有能占领，就不顾一切。本曲的演唱程度，绝对其他4首堪称最平淡者，究竟其余4首王菲都在自唱自心，而这一首却是表示情敌。   
　　   
　　战斗的成果是王菲的失败，正如《阿修罗》伊始多少点悲凉的钟声，好像硝烟洋溢的战场，而王菲付诸东流的恋情恰是败于帝释天的阿修罗。编曲的荒凉寂寥一如歌者颓丧的音色，只管所有都已停止，但王菲仍旧不解：“宁肯要走火入魔，都不愿破地成佛！？”于是同样空幻的气声里不了《香奈儿》柔嫩的秀色可餐，取而代之的是悲切幽咽的感慨，无奈而失望。在这迷离阴暗的喘息之间，萤火虫爱上大红灯笼的执念匆匆消失，正如一句“不爱我的我不爱”，王菲真的老了，真的已受尽伤了――要不她怎么会给本人写情书呢？   
　　   
　　因此《彼岸花》就显得那么超常脱俗，这么说不仅是因为编曲的安静淡泊妙不可言，或者歌词的洗净铅华浑然天成，而是由于王菲的声音已完整摆脱“人”这一律念所带来的约束和禁锢――从《阿修罗》的万念俱灰彻底觉醒为万籁俱寂的温和坦然，上穷碧落下黄泉又两处茫茫皆不见。此岸花亦称斩首之花，死一人而一发，但真正逝世去的乃是王菲的心――情感粉碎后破灭的痴心，即使今天沉迷于新的爱恋的她或者真的很快活，也已永远寻不回最初那位叫窦唯的房客带来的幸福――彼岸花只开花不结果，但在王菲，眼角眉梢处处留着窦唯影迹的窦靖童却是一个躲也躲不外的永恒的果。然而这又能怎么？当王菲唱起“他来，我对自己说……”时，霎时间无穷的舒畅受用，晃如拨云见日，王菲喧扰从容的声音美得令人窒息却绝不苦楚，面前似有祥光普照，玄妙肃穆却毫不眩目――一个受伤的女人就这样彻彻底底地佛了。所以不是寓言，而是王菲自己的爱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