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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养蚕,用药盒子装着。有一年,姐姐的蚕茧出蛾子,蛾子满房子乱飞,在厨房的墙高低了籽,墙上铺满了麻麻点点白色的蚕籽。第二年刚开春,墙上变出了无数玄色的小芝麻。
春天的时候,学校门口有卖蝌蚪的,搪瓷脸盆里放半盆净水,数不清的黑豆豆拖着条小尾巴在水里窜来窜去。蹲在盆边看半天,花一分钱买十条,而后逝世皮赖脸地向小贩讨要一根水草,放在墨水瓶里,胆大妄为地捧回家。不知为什么,蝌蚪个别都养不长。只有一次,隔壁的小荣过来神秘兮兮地告诉我,她家的蝌蚪长了四条腿。叫上杏秋,兴冲冲跑到她家一看,都笑了:哪有小蝌蚪呀,只有半盆泛绿的水。我们说小荣骗人,小荣急红了脸,说蝌蚪长了腿跑了。我们摆摆手摇摇头,谁信任呀。
养得最多的是鸡。
眼看着小鸡一每天长大。长出了些许粗毛,黄色的那只翅膀添上了褐色的花纹,头顶冒出红红的小鸡冠,有时候还伸长着脖子,沙哑着嗓子半生不熟地打几声短短的鸣。外婆说,这是只公鸡。大弟的“小黑”和我的“小白”都是母鸡:短腿,翘尾巴,小鸡冠。
每次家里杀鸡,我们都会难过一阵子。可是,难过归难过,不争气的嘴巴经不起鸡肉的引诱。我跟弟弟再也不会像儿时那样,为一个低微的性命呜咽、耍赖、不吃饭了。(见《梦回太子山(二)》)
小时候,城里不兴养宠物。有人家养猫,那是为了防老鼠,很少有人买鱼给猫吃――人还吃不上呢。没人养狗,只是片子里看过养狗的。
实在,我们也养宠物。
大弟的小黑是这群鸡的领袖,人家凭本人的不学无术让那只傻公鸡迫不得已地昂首称臣。小黑每次下完蛋,老是不慌不忙地出窝,红着脸,非常蕴藉的“咯咯哒”叫两声,然后从容地出门“巡查”。(这个时候,我们也学小黑的从容,不慌着去捡蛋,由于外婆说,不能当着母鸡的面捡刚下的蛋,要不,母鸡就不再回来下蛋啦。)小黑的正义感很强,“维权”意识极浓。“进餐”的时候,鸡们急急地抬头抢食,小黑则一边不慌不忙地吃,一边睨视着隔壁小荣家的鸡,那几个家伙,正在一旁鬼鬼祟祟地窥视呢,成都交友QQ群http://www.tflove.com。一只鸡怯生生地上前一步,还没来得及低头,小黑一个箭步飞扑上去,又是撕又是咬,吓得那群鸡仓促飞驰。小黑撵几步,停下脚步,镇定自若地回首再吃,颇有大将风采。所以,每次喂鸡的时候,我最怕小荣在身边,这小黑一点情面也不讲,打鸡也得看个主人啊。
找妈妈要一块钱,姐姐一个竹篮挎在手肘上,我在前面跑,小妹在后面屁颠屁颠地跟。卖鸡娃的汉子蹲在墙根下,笼子的盖已经掀开了,毛茸茸的鸡娃挤挤挨挨,几只胆大的在向笼子外扑腾。一只黑色的小东西特殊厉害,正踩在同伴的身上往外跳。我微微地捉起来,放在手心。小家伙稍微地挣扎搔挠,弄得我的手心痒痒的,随着心也痒痒起来。打量半天:“这只好,又壮又英俊。”那只白色的,玲珑可人,也好。好半天,挑了六只鸡,喜颠颠地往家跑。
至于我的小白,则完整一副“淑女”的样子容貌。“淑女”有一次受了重伤,不知是什么货色把她的腿弄折了。那一阵子,她只能一条腿蹦来蹦去。小荣的奶奶告知我,喂她糯米吃,能够治好她的腿。我偷过家里糯米喂她,不知是不是糯米把她的腿给粘住了,反正,没过多久,小白的腿全好了。
纸箱关不住了,我们在门外用砖头垒了个小屋子,一块木板是房门,一张破席是房顶。别说,这些鸡可真聪慧,一个晚上,就熟习了自己的家。天一刹黑,在窝周边散步几圈,就一个接一个钻进窝里了。我的小白最有教养,进窝时不光和错误一样低一低头,还把尾巴向下耷拉一下,以示雍容高雅。而那只锦羽公鸡,长得固然美丽,却傻不唧唧的,进门时左挪挪身子,右撇撇翅膀,最后,还让“门楣”刮了一下背。
小黑最听大弟的话。大弟走到它跟前,还不蹲下来呢,它就俯在地上等着大弟抱了。大弟抱起它,顺着羽毛从头到尾一遍遍地抚摩,它呢,低着头,温柔地依在大弟的怀里。更多的时候,大弟是抱它出去打架――找一只至公鸡,把怀里的小黑往它身上一仍,小黑趁势扑上去咬住对方的鸡冠,等对方挣扎着逃跑了,小黑还挺胸站破着,脑袋摆多少下,左右环视,一副傲视群雄的姿势。看多了这个情景,大家都知道了,咱们家有一只很厉害的“斗鸡”,这只“斗鸡”会下蛋。
我们的宠物(一)
气象还没温暖起来呢,就有卖鸡娃的挑着鸡娃笼子在街上走。那笼子又浅又扁,大如簸箕,高不外半尺。挑担子的汉子一路走,鸡娃一路啾啾地叫,几个俏皮的嫌这样还不够,把毛茸茸的小脑袋从竹窟窿里探出来,黑眸子子咕噜咕噜地乱转。赶快往家跑,一边跑一边喊:“卖鸡娃的来了!”
回到家里,兄弟姐妹几个忙成一团:找纸箱、铺棉絮、碾碎米、剁菜叶,最主要的,是“认领”自己爱好的鸡娃。大弟喜欢黑色的,我喜欢白的,我们先把这两只“占”为己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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