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为一健男

宇哥1

西元八月二十三日，处暑。晨，至三病院体检，B超护士曰：汝胆囊内有纤维，恐将长成息肉云云。余闻之闷闷。不久，乘**路公交以归。车行数站，末排有空位，坐之。左为一妙女，右为一健男（后知为猛人唐君）。俄而左女频频以妙目视我，半吐半吞。吾惊讶之余，心神不宁矣：今以平民老拙之身，处萍水相逢之地，宁有风花雪月之事？忽闻女轻声曰：“车上有贼！”吾心一惊，恍如冰雪灌顶，杂念全消矣。忙问：“何处？”女暗指曰：“彼等于。”急视之，一女（后知姓张）破于车厢中部，手持电话呶呶不休，旁一中年男正反手入其挎包，霎时钱夹已出女包而入男怀矣。吾急问女曰：“贼有多少人？”女曰：“不知，但贼旁有一人与其形似狼狈。”吾心惙惙，心中天人交战数秒，忽念及孔子“见义不为，无勇也！”之训，情意定矣！乃顾右而问唐君曰：“车中有蝥贼，且非止一人。吾欲制之，恨己力孤，君肯援否？”唐君慨然曰：“行之可也！”应声而起。吾从之，至贼前，喝曰：“速将物交出！”贼愕然，迟疑未决之际，而唐君已发，扭贼手至背矣。贼欲挣扎，吾抬脚踹其面门，贼仆地。复起，唐君右拳中其后脑，又仆地。再欲挣扎，吾二人拳脚纷纭，终爬行不动矣。于是断贼所携背包之带，唐君缚贼于车中扶手柱上。车中乘客，同声谴贼之声亦起。贼呻吟，目视一人，似有隐情。彼人神色狡狯张皇，亦无奈目视贼。吾二人知其为贼伴，但苦无赃证，惟警戒目视之。失主意女始知被窃，急取回钱包，复拨打110，公车亦原地等候。非常钟后警车方至，取贼而去。其间唐君又掴贼耳光数十。吾与张女、唐君均去警局笔录。贼伴亦逡巡而至警局，似欲打探，经警察喝斥，始怏怏而去。经此一役，吾与唐君、张女互留电话，亦算结缘一场。唐君为人有草莽好汉气，其大方老练，心狠手辣，余所尤其敬仰也。笔录一小时余，吾始出警局。抬首望天，艳阳高照。自思曰：“咦！护士曰吾胆有恙，则当颐养也。然生于浊世，不当愁胆疾，当愁无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