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

琼琼1

一
渡口,残阳如血.
横舟,风过衣裢.
云在动.夕阳下舟上人斜长的影子落在岸上,落在他从未曾踏足的岸上.
洞箫声起,一曲<笑红尘>.他纤长的手指灵活地翻动,婉转的箫声飘散在满天的血红里.
她从路的止境走来,循着这箫声.
他看着她,她看着他.
"上来吧."他说.
她移步上了小舟,坐到舱里.一方明净的木多少,一壶上好的清茶.
他看着她,她看着他.好像从前世看到了今生,直到亘古的覆灭.
二
船桨打坏了琉璃,溅起的晶莹滴落在血红上."横船百年,渡得世间几次."他娓娓陈述起未几的渡客听过的故事.
她一心听着,不觉舟到河心.水里不断冒出食人的怪兽,这条河上本就不甚太平.他总会放下洞箫,抛开船桨,剑剑封喉----那双细微的手,也合适握剑.
三
彼岸烟花灿烂,舞碎了残阳.缕缕血红穿过花间,挣扎着想要拼凑起一片破败.
他停下了声音,与她一起张望着斜阳下彼岸花将尽的跳舞.
"对面……是什么样的?"她问.
"不晓得."他说.
他告诉她,彼岸老是烟花残暴,但他从未踏足,他还不能分开这条船.
这是一个咒骂.不逝世的摆渡人,循环于两岸间,一片壮丽却不能摘得片叶归.他信任,这条河的某个处所,必定还有着摆渡人,一定还有着蒙受同样诅咒的摆渡人.
"除非,你乐意留下来.或者,与我一起上岸."他说.
她看着他,转而望向对岸的绚丽.那片绚丽的背地,是繁荣仍是泥泞?她不知道.
"那么,你还要我渡你去对岸?"他说.
此岸花的引诱始终占了优势,她拍板.
他笑了.他告知她,每个渡客都会抉择去一窥对岸的毕竟.他从不强求,或者那里真有超出小舟的安静的乐园.
四
他抱着长剑,独坐舟中看着她踏上彼岸,舟上的一方净土再度归于沉静.
她毅然地上岸拨开烟花,他不知道她会看到什么,她也不回首目送.风中飘扬的,只是那首<笑红尘>.
"假如有须要就叫我,我会来接你的."这是他的最后一句话.
五
夕阳沉得更深,一抹残红挂在天涯.他泊舟于渡口,悄悄地坐在舱中,呆呆地望着对岸.那里有什么,他始终不知道.也许,他在等着亲身踏上的那一天.兴许,他在凝神倾听,怕漏过了幽微的召唤.
横舟百年,渡得人间几回.
不是结尾的结尾
也许你看的一头雾水,不要紧.这是一个对于摆渡者的故事,或者咱们换一个更轻易懂得的说法:守望者.世界上总有这样的一些人,她们在其余人的生命中表演着摆渡跟守望的角色.把一批人护送到彼岸后,他们会回过火来接引下一批渡客,从不平息.也许是在职场上,也许是在恋情中,也许是在生命里.
当然,还有一个比拟狠毒的说法:垫脚石.而我却不这么以为,至少在我守望着那一段性命中的人时,我会有一种独特的感到----哪怕是垫脚石,也是一块未经雕刻的美玉.
你还是没看懂的话,就把它当成是一个臆病着凌晨时,发出的臆语吧.